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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經典之《詩》

一個國家是否能夠長長久久的繁榮昌盛下去,更多時候看的這個國家流淌在血液裏的是怎樣的文化。中國有着深厚的歷史文化背景,泱泱大國,上下悠悠五千年。我國有着淵源流長的文化背景,在歷史的長河裏,中國留下了數之不盡的文化遺產。你對四書五經瞭解多少?下面,我們一起來了解下儒家經典之《詩》。

儒家經典之《詩》


  四家《詩》
  指今文的魯、齊、韓三家詩和古文“毛詩”。秦火以後,《詩經》以其口耳相傳、易於記誦的特點,得以保存,在漢代流傳甚廣,出現了今文的魯、齊、韓三家詩。

三家詩在西漢被立為博士,成為官學。魯詩出自魯人申培,齊詩出自齊人轅固,韓詩出自燕人韓嬰,三家詩興盛一時。魯人毛亨和趙人毛萇的古文“毛詩”晚出,在西漢雖未被立為學官,但在民間廣泛傳授,並最終壓倒了三家詩,盛行於世。後來三家詩先後亡佚,今本《詩經》,就是“毛詩”。

《詩》[書籍]-簡介
  《詩經》是我國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共收錄周代詩歌305篇。原稱“詩”或“詩三百”,漢代儒生始稱《詩經》。現存的《詩經》是漢朝毛亨所傳下來的,所以又叫“毛詩”。

據説《詩經》中的詩,當時都是能演唱的歌詞。按所配樂曲的性質,可分成風、雅、頌類。“風”包括周南、召南、邶風、庸阝風、衞風、王風、齊風、魏風、唐風、秦風、陳風、檜風、曹風、豳風組成,稱為十五國風,大部分是黃河流域的民歌,小部分是貴族加工的作品,共160篇。“雅”包括小雅和大雅,共105篇。

“雅”基本上是貴族的作品,只有小雅的一部分來自民間。“頌”包括周頌、魯頌和商頌,共40篇。頌是宮廷用於祭祀的歌詞。一般來説,來自民間的歌謠,生動活潑,而宮廷貴族的詩作,相形見拙,詩味不多。

《詩經》是中國韻文的源頭,是中國詩史的光輝起點。它形式多樣:史詩、諷刺詩、敍事詩、戀歌、戰歌、頌歌、節令歌以及勞動歌謠樣樣都有。它內容豐富,對周代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如勞動與愛情、戰爭與徭役、壓迫與反抗、風俗與婚姻、祭祖與宴會,甚至天象、地貌、動物、植物等各個方面都有所反映。可以説,《詩經》是周代社會的一面鏡子。而《詩經》的語言是研究公元前11世紀到公元前6世紀漢語概貌的最重要的資料。

《詩》[書籍]-夫子施教先以《詩》
  《大戴禮記·衞將軍文子》記載衞將軍文子之言曰:“吾聞夫子之施教也,先以《詩》”。《孔叢子·雜訓》也説:“夫子之教,必始於《詩》、《書》而終於《禮》、《樂》。”從這些古文獻記載可以看出,孔子教學,首先就要教弟子們誦讀、學習的就是《詩》。

然而,《詩》、《書》、《禮》、《樂》等文獻早在孔子以前就已存在,並作為教材用於對貴族子弟的教育。《禮記·王制》記載:“樂正崇四術,立四教,順先王《詩》、《書》、《禮》、《樂》以造士。春秋教以《禮》、《樂》,冬夏教以《詩》、《書》。”此外,《國語·楚語上》也記載有當時貴族子弟的教育情況:

(楚莊王)問於申叔時,叔時曰:“教之春秋,而為之聳善而抑惡焉,以戒勸其心;教之世,而為之昭明德而廢幽昏焉,以休懼其動;教之詩,而為之導廣顯德,以耀明其志;教之禮,使知上下之則;教之樂,以疏其穢而鎮其浮;教之令,使訪物官;教之語,使明其德,而知先王之務用明德於民也;教之故志,使知廢興者而戒懼焉;教之訓典,使知族類,行比義焉。”

可見,在孔子之前,《詩》雖然已經作為教材用之教學,但是並沒有像孔子那樣將其作為教學過程中的首選科目。孔子繼承了《詩》、《書》等古代教學的教材,但是,“夫子施教”為何又“先以《詩》”呢?

不可否認,《詩經》自身所具有的藝術特質是它獲得如此殊榮的一個重要原因。作為上古先民智慧的凝結,《詩》的語言優美、婉轉,易於理解;而且,語言學家經過研究指出:“《詩經》是有韻的。除《周頌》有幾篇無韻詩以外,都是韻詩。”《詩經》韻讀,這在以口耳相傳傳播古代文化的上古時期,是非常便於記憶和誦讀的,與深奧難懂的《書》、《易》等文獻相比較,《詩》更容易讓初學者接受與領悟。

然而,孔子教學,並非教弟子們簡單地記憶、誦讀,他更為注重的是從古代文獻中闡發“先王之道”,以培養弟子們的德性。《詩經》,這一便於記誦、理解又飽含古聖先賢之道的古代典籍,在道德培養中更是起着基礎作用。而且,更為重要的是,“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言為詩。”因此,《詩》本着性情,更能觸動人心;而誦習者在與詩中情感的碰撞與交流中也易於改變性情、提升品德。我們認為,這正是“夫子施教先以《詩》”的根本原因。

《論語·泰伯》曾記孔子之言曰:“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邢昺《論語註疏·泰伯》曰“此章記人立身成德之法也”。“興於詩”,何晏《論語集解》引包鹹曰:“興,起也,言修身當先學《詩》也。”朱熹《論語集註》進一步解釋説:“興,起也。《詩》本諸性情,有邪有正,其為言既易知,而吟詠之間,抑揚反覆,其感人又易入。故學者之初,所以興起其好惡之心而不能自已者,必如此而得之。”可見,《詩》是立身成德的基礎。對此,《孔子家語·弟子行》記載比較詳細,該篇記衞將軍文子之言曰:

“吾聞夫子之施教也,先之以《詩》、《書》,而道之以孝悌,説之以仁義,觀之以禮樂,然後成之以文德。”

孔子施教,目標在於培養弟子的具有高尚德行,即“文德”,《詩》則是這一培養過程的起點。《孔子家語》的這一記載,我們可以看着是《論語》“興於詩”一章的最好註腳。《詩》在孔門教學中的地位由此也可得見。

《詩》[書籍]-《詩》可以興
  作為我國曆史上傑出的教育家,孔子所提出的一些育人方法在今天的教學實踐中仍然具有寶貴价值,例如“因材施教”、“啟發誘導”等等。而在具體的科目教學中,孔子也根據不同的文獻特點對弟子們進行教導。如上所述,作為一部體現上古禮樂文明的詩歌總集,《詩》不僅有着豐富的思想內涵,語言優美、含蓄,有着《易》、《書》等文獻典籍所沒有的藝術特質;更為重要的是,《詩》本諸性情,是人內心志意、情感的外露,因此,它易於啟發、引導人的性情、志意。孔子注意到《詩》的這一特點,他説:“《詩》可以興。”

“興”,何晏《論語集解》引孔注曰:“興,引譬連類”;朱熹《論語集註》注為“感發志意”。從前人的註解來看,説的都是《詩》具有的啟發、引導功能。孔子也正是從《詩》的功能出發,説《詩》可以啟發人的思想、情志,進而培養、完善習《詩》者的德性、志向。而《詩》的這一功能與特點又決定了孔子的教《詩》方式,《論語·八佾》記載:

子夏問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子曰:“繪事後素。”曰:“禮後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已矣。”

孔子以“繪事後素”來解釋“素以為絢”這一詩句,大意是説先有白底子,然後再繪畫。子夏由此受到啟發,聯想“禮後”,説的是人必須先有自然的質樸真情、仁義之質,然後再施之以禮義。在這裏,子夏從表面上看似毫無關聯的詩句中,聯想到了更具深層內涵的“禮”,孔子更是稱讚子夏對他也有啟發。而從孔子對子夏説“始可與言《詩》已矣”一句中,我們也可以看出,具備能夠受詩句啟發,進而聯想、發掘詩句的深層內涵的這一能力,是孔子教弟子學習並與其交流《詩》的前提。同時,從子夏的這種思考方式中我們也可以看出,這種啟發、引導進而引譬連類的教學方式,在孔門教學中應用是比較廣泛的。孔門弟子在學《詩》論《詩》的過程中已經不自覺地形成了這種思考方式。《論語·學而》記載:

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子貢曰:“《詩》雲:‘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謂與?”子曰:“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

孔子認為,“貧而無諂,富而無驕”固然是道德修養中比較高的境界,但是還是不如“貧而樂,富而好禮”。子貢受此其啟發,聯想到《詩·衞風·淇奧》中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用其比喻道德修養是不斷提高的過程。孔子稱讚他“告諸往而知來者”,正是對其學《詩》解《詩》方式的讚賞。

因此,“《詩》可以興”不僅是《詩》所具有的功能,也是孔子教弟子們學《詩》、用《詩》的一種方式,通過這種方式,達到了孔子以《詩》教育弟子、培養弟子們的道德品質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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