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和水瓶好像永遠沒有交集
至今,我仍固執地認為諾諾是我的初戀,那個有着璀璨清澈的明眸,頭髮稍長如同燦爛溪水一樣的男孩子,那個笑起來能把陽光分解能把冰雪融化的男孩子,那個性格好得甚至顯得軟弱但骨子裏卻堅韌地從不違背自己原則的男孩子。但是也許是註定的,金牛和水瓶就好像沒有交集,永遠走不到一起,就算可以,也只能做朋友。
諾諾是大我一屆的學長,我剛入高一的時候,他正在學校的一樓大廳裏擺攤賣校刊,我走過去詢問校刊的事情,因為我喜歡寫東西;誰知他一下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驚訝,忙問我們以前認識嗎,他馬上樂不可支:“你胸卡上不是寫着嗎?”
原來是這樣的啊!我們學校每個學生都要佩戴胸卡,上面寫着班級姓名,那天是我戴上它的第一天。
我稱這個女孩一樣的男孩子為“哥”,這時我才發現,由於他性格太好,很多人都叫他“姐姐”,只有我一個人稱他為“哥”。這是我發現的一個祕密,因此,我非常非常高興。
我喜歡整日整日地找他,然後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粘着他。而諾諾對我的親密舉動一點也不避嫌,有時候,我們甚至互相挽着手臂在校園裏溜達,見了面和對方擁抱,一看到用迥異目光看着我們的學生,便樂個夠嗆。我們樂此不疲。
諾諾有許多朋友。大家都愛他,他在整個學校中有很好的人緣,不能否認,他是個吸引力絕佳的人,雖然他不高,也不很帥,但是他就是有種力量,能讓人注意到他,能把人都變成他的朋友。他對事情總是有獨到的看法,他處世有獨特的原則,他總能想出一個又一個好主意,似乎永遠都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我固執地相信沒有人會不喜歡他。我也是被他這種力量吸引,喜歡上了諾諾。
我相信我對他的喜歡是真的喜歡。對於他拜託我的事情,我義不容辭甚至拼命去做到最好中的最好,我希望他能因為看到我的能力而再次找我幫忙。他生日時,我送他禮物,找遍了4個大商場,終於買到了那個小老鼠的玩具布偶,只因為他的外號是小老鼠。
諾諾對我好親密。這更讓我感到温暖而不可自拔。和他聊天時我得知他國中喜歡過一個女孩子,不過那個女孩不喜歡他,而他也一直沒有表白。他覺得暗戀是美好的,他總是喜歡神祕有趣的事情。就這樣,一段沒準是美好的戀情被他擱淺了。我看着他訴説時的神情,我在心裏對自己説:躍然,你不是那樣的人,你的原則是喜歡就要説出來,大膽地説出來。
於是我對他説,哥哥沒關係,還有我呢,我就很喜歡你呀。諾諾説是嗎,那太好了。可是我知道,他的語氣和我的並不一樣,他是拿我當作妹妹一樣地喜歡,是朋友的喜歡,是親人的喜歡,不是戀人的。
那天送他出校門,我叫住他,讓他閉眼,説要給他禮物。他閉上了眼睛,我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他馬上睜開眼,笑了。可是那種笑容説不出地讓我失望。
那天晚上我哭得好厲害。我知道我的告白已經被擱淺了。不是諾諾不喜歡我,而是他不愛我。他的喜歡只是那種和我聊天和我玩的程度,真的只是那樣的程度。
但是我已經和他是好朋友,諾諾對人真的很好,雖然我向他表白他拒絕了我,但是之後沒有任何的隔閡。我感激他。也許是這種親密又讓我割捨不下,我還是喜歡着諾諾,默默地喜歡,用我自己的方式。我真的把自己當作他的妹妹,和他親密無間。
之後我也試着去喜歡另一個男孩,可是沒有好結果。我對那個男孩,找不到那種牽掛的感覺。和他在一起,也就是找個伴而已,而伴誰都可以。老實説,我根本不關心他。而後來,那個男孩也喜歡了別人。可能他也不是很在意我吧。而只有在看到諾諾,我心裏的那團熱情才會又跑出來。只要看到他,我會高興地和他聊天甚至手舞足蹈。那種感覺在曾經的冷卻下並沒有死去,甚至慢慢滋生,越來越濃。
有一天在網上,我們在QQ裏聊。我終於對他再次地表白了。而他,也終於説了那段讓我徹底死心的話:
水海啊,你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而活着嗎?是的,我是為了那些愛我的人。
所以我不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因為別人也愛我,我也得去愛他們。
我知道我是不會被他接受的,也許,是永遠不可能。從這一刻起我決定專心做他的妹妹。就好像,我們是真的兄妹。活着,就是活着,沒有為了誰不為了誰。如果非要找個理由,那麼諾諾的理由已經很充分了。他願意付出,為每一個人。而我無法做到他那樣的博愛,真的無法做到。
如果他能不嫌棄我,和我做很好的朋友,我就很開心了。
諾諾現在和我如同兄妹一般讓人羨慕,而我,也已找到一個深愛的戀人。我是很幸福的。在諾諾第二次拒絕我的隔天,仍對我很好。能做他的妹妹,是件很幸福的事呢。
我還是覺得我的初戀是諾諾,儘管他跟我説也許我一開始就把兄妹的親密和愛情弄混了,他有時候説我還是個小女孩,是分不清的。但我還是固執地認為諾諾是我的初戀。
我和諾諾的愛戀,就如同瞬間的花火,美麗,燦爛,但短暫。在它燃燒到極至的瞬間,也隕落了。雖然它就精彩了一瞬,我仍然執着地認為那是永恆。
這個玻璃一般透明而璀璨的男孩子,像女孩一樣漂亮的男孩子,相信也會和我做一輩子的摯友吧,那樣就太好了。
———讓愛情如同焰火般絢爛,曾經失去的也並不是永遠得不到的,換種方式,我們會擁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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